意識傳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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菲尼克斯府邸。
建築內部出現了短暫的騷動，“明珠號遇襲”的消息在極短的時間內傳遍翡翠灣所有角落。
“你們說先驅者怎麽會....”
“閉嘴。”
幾名士兵中，軍銜稍高的那個表情嚴肅，制止他們繼續討論。
“明珠號上發生任何事都和你我無關，我們的任務是守好這道門。”
長官放話，聚在一起的幾人聳聳肩，端著槍繼續巡邏。
“你，還有你，你們兩個，過來。”
中尉隨手指了兩個人，遞給他們一支註射劑，“進去看下情況。”
兩名士兵互相對視了一眼，接過註射劑。
“隔一個半小時就要註射一次丙泊酚，超人來了都承受不了吧？”
中尉走後，其中一個士兵一邊推門一邊喃喃自語著，密閉空間昏暗無比，安靜得只剩下他們兩個的呼吸聲，躺在沙發上的那人就像不存在一樣。
“傑克，真的還要註射嗎？這麽搞會出人命的...”
名叫傑克的士兵搖了搖頭，“我也不清楚，但這是少爺臨走時下的命令，我們必須服從，約翰。”
“這裏有安保系統，還有一支中隊的安保力量，就算不用麻醉，人也跑不掉的，小少爺要是真出了什麽意外，咱們兩個不就是不死鳥的罪人了嗎？”
約翰站在沙發前，青年安靜的蜷縮著，原本捆縛雙手的領帶也被換成了特制的精鋼手銬。
即使是以這種狼狽的姿勢昏迷不醒著，約翰還是忍不住感嘆，這張臉簡直不像是人類可以擁有的。
看著他人畜無害的精致側顏，約翰把註射劑拍到傑克手上，“註射的劑量超出規定量太多了，一定會出問題的！我下不去手，你來。”
“啊，你下不去手就讓我來？”傑克嘟囔了句臟話，拆開註射劑，剛蹲下身，他直直對上一雙極具攻擊性的冷藍色眼睛。
沙發上的青年不知在什麽時候醒來了。
傑克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，莫名的恐懼覆蓋思維，他本能般吞了吞口水，“凱..凱文少爺，您醒了。”
“我哥呢？”青年的聲音很柔和，還帶著點剛醒來的沙啞。
傑克一怔，“約蘇亞少爺他...”
“我說的不是他。”
申澤從沙發上坐起，感覺額頭很沈，他輕輕甩了兩下頭發，隨後擡眼看向面前目瞪口呆的兩個人，“可以給我解開嗎？”
傑克哆嗦著從地上站起，“對不起凱文少爺，我們不能違抗命令...”
“好吧。”申澤也沒有強求，他指了指傑克手裏的東西，“這個還要給我註射嗎？”
傑克機械的點了點頭。
“我渴了，可以先給我喝口水嗎。”
“當..當然。”傑克拍了拍身旁的人，“快去。”
約翰這才反應過來，快速端來一杯水，剛靠近青年，他明顯感受到了溫度的變化，他低下頭，發現束縛青年雙手的精鋼手銬已經被高溫熔化變形。
約翰睜大眼睛，下一秒，銀白色的機械雙手掙脫束縛，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之時，他已經被扼住咽喉。
“凱文..凱文少爺！”
一旁的傑克見狀，立刻拔槍，但他的手還沒碰到槍袋，來自軍用義體的子彈率先命中眉心，傑克應聲倒地。
申澤將目光重新投向雙手掐著的人，“申潤呢？”
約翰呆呆地望著他，不明白一個被註射了大量丙泊酚的人為什麽還能有這樣的力氣，他拼命搖頭，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。
申澤對他的回答很不滿意，再次問道，“我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？”
“先驅者...襲擊...明珠號，將軍...少爺...生死未蔔...”
約翰表情痛苦，斷斷續續說著。
申澤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，手上用力。
“晚安。”
這是約翰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。
*
淺水港。
約蘇亞.菲尼克斯從浮空車上下來，沒有理會背後那個銀發惡魔的告別，他一邊向建築內部匆匆走去，一邊安排著對明珠號的救援。
“只需要兩支中隊，其餘的全部待在淺水港原地不動。”
“少爺，這...兩支中隊會不會太少了？”
約蘇亞停下腳步，“這是命令。”
“是。”士官立刻敬禮，隨後低聲請示，“那，襲擊方那邊呢？”
“找。”約蘇亞意簡言賅，“把海姆達爾的人全部找來，讓他們想辦法，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。”
他話音剛落，身後傳來一陣騷動，幾聲槍鳴和慘叫聲響起，約蘇亞本能回頭，卻只看到一道黑影以超越自然的速度向自己襲來。
在他和周圍人還未反應過來時，那道影子迅速將他撲倒在地，冰涼的鋒刃貼在脖子上，青年的臉色黑得幾乎能滴出水來，“申潤在哪？”
四周站著的士兵立刻舉槍上膛，槍口對準幾乎是從天而降的襲擊者。
約蘇亞擡了幾下手指，“把槍放下。”
“你為什麽沒有把他帶回來。”申澤手上用力，刀刃將約蘇亞的脖子割出一條血線，“他在哪！”
約蘇亞面無表情，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凱文，先驅者把他帶走了，我也想找到他，但是薄霧海太大了，這麽短的時間，找一條船的難度和找一根針沒有區別。”
他的眼中滿是痛苦，“我找不到他。”
申澤死死盯著他，兩雙藍色的眼睛彼此直視，片刻後，青年移開貼在約蘇亞脖子上的刀，緊握刀柄，徑直刺入男人心臟上方的位置。
“約蘇亞.菲尼克斯，我不殺你。只是因為你和我有相同的血脈，我不想背上殺害血親的罪名，連累他和我一起下地獄。”
他猛地將刀身拔了出來，鮮血從約蘇亞的肩膀上噴湧而出，“你找不到他，我去找，從今往後他和你，我和你，都沒有任何關系。”
*
頭好疼...
申潤眼睛都還沒睜開時，朦朧的意識感受到額頭傳來的劇痛。
都說了我會配合的....為什麽還是要使用氯.仿把人迷暈啊......
他嘟嘟囔囔著沒有人能聽懂的語言，視野逐漸恢覆，一張略帶熟悉的面孔出現在正前方不遠處。
那張臉灰白慘淡，看起來不像活人的臉，看到申潤睜開眼，這人還是沒有表情變化，眼神也毫無波瀾，更像個死人了。
申潤感覺自己的眼皮像是墜著鉛塊一樣，他在莫大的困意之中想起了這人的名字。
“安德森.加文？”
男人終於開口說話，“難得，在你的大腦都要被高強度射線篩成豆腐渣的時候，竟然還能想起我的名字。”
“那我又該如何稱呼你呢？”安德森摸了摸右眼上的傷疤，“是鈴木彥，袖劍，還是說，申潤？”
他的發音並不標準，聽起來像在念“沙侖”。
“你這個卑鄙的小偷，我真想在你的眼睛上也劃一刀，讓你嘗嘗這份痛苦有多煎熬。”
申潤試著掙紮了兩下，他的雙臂被幾條束縛帶捆在背後，束縛帶是用特殊材質制作而成，越掙紮反而綁得越緊。
安德森靠近申潤，在他面前蹲下，他身上的華麗長袍墜著許多黃金和寶石，隨著他的動作叮咚作響。
他拿出一柄短刀，刀尖戳在申潤眼角的那顆小痣上，很快滲出點點血珠，“啊，我真的恨不得立刻殺了你。”
“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動手？”申潤眼睛都沒有眨一下，“你不敢，是嗎？”
“因為有人不讓你殺我，而這個人就是你畢生追隨信仰的，所謂的“神”。”
他歪著頭看向安德森，“從來沒有什麽意識體和數字人格，芯片激活的一直都是‘普羅米修斯’本人，我說的對嗎？”
安德森慘白如紙的臉龐逐漸變得猙獰，雙目如矩，其中滿是憎惡、妒忌與狂熱。
“普羅米修斯是我一生的心血，為了讓它降臨在這個世界上，我日夜不息，制造了集成在小小芯片上的神經矩陣，並使用矩陣成功捕獲了它的程序接口。”
安德森緊咬著牙，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，“它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超級AI，它擁有自我意識，擁有靈魂，它本該與我融為一體，本該由我前去朝覲，但是這一切都被你這個卑鄙無恥的掠奪者給毀了！”
申潤露出諷刺的笑容，“我毀了你？AI不可能擁有自我意識，冥河之後的叛亂AI全部對人類抱有敵意，甚至以消滅人類為目標，就算你再怎麽自我感動，將其包裝成所謂的信仰，也改變不了你違反國際法、侵害全體人類利益的行為性質。”
“我不允許你褻瀆它！”
安德森揮了揮手，站在一旁的兩名先驅者上前一步，把申潤從地上提了起來，安德森握緊拳頭，朝著他的腹部狠狠揮拳。
暗紅的血從申潤的嘴角流了出來，他朝著安德森吐了一口血水，“你殺了我吧。”
“你以為我不想嗎？”
安德森擦幹凈臉上的血，又揮了一拳，他沖著兩名先驅者挑了挑眉，“把他的深潛接口找出來，連接神經矩陣。”
那兩個先驅者立刻開始動作，其中一個伸手摸向申潤的後頸，將覆蓋在那裏的人造皮膚揭開，露出一個圓形插槽，另一個從房間正中央的圓柱形機器中扯出一條小臂粗細的數據線。
安德森捏著申潤的下巴，替他擦掉嘴角的血，“我真的恨不得挖掉你的眼睛，割下你的舌頭，砍下你的四肢，一片一片削去你身上的肉。”
他的眼神越來越瘋狂，“我真的恨你，為什麽你能活到現在，你應該在它找上我之前死掉，這樣我就不用眼睜睜看著你走上原本屬於我的路，去到它的身邊。”
申潤看向那臺精密的大型機器，認出那是用來進行意識傳輸的裝置，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升騰。
安德森看著他暗沈下去的臉色，忍不住開始放聲大笑，“沒錯，意識傳輸，它要我上傳你的意識，於是我特意制作了這個空白的神經矩陣，用來捕獲你的靈魂。”
“怎麽樣，這份恩賜，你還滿意嗎？”
他打了個響指，手持數據線的那名先驅者立刻將接口與申潤後頸的插槽連接。
申潤奮力掙紮，用力踹向靠近他的先驅者並順利將其踹翻在地，下一秒，一發高速旋轉的子彈命中他的小腿，他堅持不住，跪倒在地。
安德森雙眼通紅，手中的槍還在往外冒著白煙，“按住他，把他接入神經矩陣。”
兩名先驅者將他摁在地板上，申潤聽見海浪聲，感受到後頸的插槽與數據線連接，意識傳輸程序自動啟動，他的眼前跳出一個進度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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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珠號上發生任何事都和你我無關，我們的任務是守好這道門。”
長官放話，聚在一起的幾人聳聳肩，端著槍繼續巡邏。
“你，還有你，你們兩個，過來。”
中尉隨手指了兩個人，遞給他們一支註射劑，“進去看下情況。”
兩名士兵互相對視了一眼，接過註射劑。
“隔一個半小時就要註射一次丙泊酚，超人來了都承受不了吧？”
中尉走後，其中一個士兵一邊推門一邊喃喃自語著，密閉空間昏暗無比，安靜得只剩下他們兩個的呼吸聲，躺在沙發上的那人就像不存在一樣。
“傑克，真的還要註射嗎？這麽搞會出人命的...”
名叫傑克的士兵搖了搖頭，“我也不清楚，但這是少爺臨走時下的命令，我們必須服從，約翰。”
“這裏有安保系統，還有一支中隊的安保力量，就算不用麻醉，人也跑不掉的，小少爺要是真出了什麽意外，咱們兩個不就是不死鳥的罪人了嗎？”
約翰站在沙發前，青年安靜的蜷縮著，原本捆縛雙手的領帶也被換成了特制的精鋼手銬。
即使是以這種狼狽的姿勢昏迷不醒著，約翰還是忍不住感嘆，這張臉簡直不像是人類可以擁有的。
看著他人畜無害的精致側顏，約翰把註射劑拍到傑克手上，“註射的劑量超出規定量太多了，一定會出問題的！我下不去手，你來。”
“啊，你下不去手就讓我來？”傑克嘟囔了句臟話，拆開註射劑，剛蹲下身，他直直對上一雙極具攻擊性的冷藍色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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傑克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，莫名的恐懼覆蓋思維，他本能般吞了吞口水，“凱..凱文少爺，您醒了。”
“我哥呢？”青年的聲音很柔和，還帶著點剛醒來的沙啞。
傑克一怔，“約蘇亞少爺他...”
“我說的不是他。”
申澤從沙發上坐起，感覺額頭很沈，他輕輕甩了兩下頭發，隨後擡眼看向面前目瞪口呆的兩個人，“可以給我解開嗎？”
傑克哆嗦著從地上站起，“對不起凱文少爺，我們不能違抗命令...”
“好吧。”申澤也沒有強求，他指了指傑克手裏的東西，“這個還要給我註射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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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渴了，可以先給我喝口水嗎。”
“當..當然。”傑克拍了拍身旁的人，“快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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約翰睜大眼睛，下一秒，銀白色的機械雙手掙脫束縛，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之時，他已經被扼住咽喉。
“凱文..凱文少爺！”
一旁的傑克見狀，立刻拔槍，但他的手還沒碰到槍袋，來自軍用義體的子彈率先命中眉心，傑克應聲倒地。
申澤將目光重新投向雙手掐著的人，“申潤呢？”
約翰呆呆地望著他，不明白一個被註射了大量丙泊酚的人為什麽還能有這樣的力氣，他拼命搖頭，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。
申澤對他的回答很不滿意，再次問道，“我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？”
“先驅者...襲擊...明珠號，將軍...少爺...生死未蔔...”
約翰表情痛苦，斷斷續續說著。
申澤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，手上用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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約蘇亞.菲尼克斯從浮空車上下來，沒有理會背後那個銀發惡魔的告別，他一邊向建築內部匆匆走去，一邊安排著對明珠號的救援。
“只需要兩支中隊，其餘的全部待在淺水港原地不動。”
“少爺，這...兩支中隊會不會太少了？”
約蘇亞停下腳步，“這是命令。”
“是。”士官立刻敬禮，隨後低聲請示，“那，襲擊方那邊呢？”
“找。”約蘇亞意簡言賅，“把海姆達爾的人全部找來，讓他們想辦法，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。”
他話音剛落，身後傳來一陣騷動，幾聲槍鳴和慘叫聲響起，約蘇亞本能回頭，卻只看到一道黑影以超越自然的速度向自己襲來。
在他和周圍人還未反應過來時，那道影子迅速將他撲倒在地，冰涼的鋒刃貼在脖子上，青年的臉色黑得幾乎能滴出水來，“申潤在哪？”
四周站著的士兵立刻舉槍上膛，槍口對準幾乎是從天而降的襲擊者。
約蘇亞擡了幾下手指，“把槍放下。”
“你為什麽沒有把他帶回來。”申澤手上用力，刀刃將約蘇亞的脖子割出一條血線，“他在哪！”
約蘇亞面無表情，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凱文，先驅者把他帶走了，我也想找到他，但是薄霧海太大了，這麽短的時間，找一條船的難度和找一根針沒有區別。”
他的眼中滿是痛苦，“我找不到他。”
申澤死死盯著他，兩雙藍色的眼睛彼此直視，片刻後，青年移開貼在約蘇亞脖子上的刀，緊握刀柄，徑直刺入男人心臟上方的位置。
“約蘇亞.菲尼克斯，我不殺你。只是因為你和我有相同的血脈，我不想背上殺害血親的罪名，連累他和我一起下地獄。”
他猛地將刀身拔了出來，鮮血從約蘇亞的肩膀上噴湧而出，“你找不到他，我去找，從今往後他和你，我和你，都沒有任何關系。”
*
頭好疼...
申潤眼睛都還沒睜開時，朦朧的意識感受到額頭傳來的劇痛。
都說了我會配合的....為什麽還是要使用氯.仿把人迷暈啊......
他嘟嘟囔囔著沒有人能聽懂的語言，視野逐漸恢覆，一張略帶熟悉的面孔出現在正前方不遠處。
那張臉灰白慘淡，看起來不像活人的臉，看到申潤睜開眼，這人還是沒有表情變化，眼神也毫無波瀾，更像個死人了。
申潤感覺自己的眼皮像是墜著鉛塊一樣，他在莫大的困意之中想起了這人的名字。
“安德森.加文？”
男人終於開口說話，“難得，在你的大腦都要被高強度射線篩成豆腐渣的時候，竟然還能想起我的名字。”
“那我又該如何稱呼你呢？”安德森摸了摸右眼上的傷疤，“是鈴木彥，袖劍，還是說，申潤？”
他的發音並不標準，聽起來像在念“沙侖”。
“你這個卑鄙的小偷，我真想在你的眼睛上也劃一刀，讓你嘗嘗這份痛苦有多煎熬。”
申潤試著掙紮了兩下，他的雙臂被幾條束縛帶捆在背後，束縛帶是用特殊材質制作而成，越掙紮反而綁得越緊。
安德森靠近申潤，在他面前蹲下，他身上的華麗長袍墜著許多黃金和寶石，隨著他的動作叮咚作響。
他拿出一柄短刀，刀尖戳在申潤眼角的那顆小痣上，很快滲出點點血珠，“啊，我真的恨不得立刻殺了你。”
“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動手？”申潤眼睛都沒有眨一下，“你不敢，是嗎？”
“因為有人不讓你殺我，而這個人就是你畢生追隨信仰的，所謂的“神”。”
他歪著頭看向安德森，“從來沒有什麽意識體和數字人格，芯片激活的一直都是‘普羅米修斯’本人，我說的對嗎？”
安德森慘白如紙的臉龐逐漸變得猙獰，雙目如矩，其中滿是憎惡、妒忌與狂熱。
“普羅米修斯是我一生的心血，為了讓它降臨在這個世界上，我日夜不息，制造了集成在小小芯片上的神經矩陣，並使用矩陣成功捕獲了它的程序接口。”
安德森緊咬著牙，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，“它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超級AI，它擁有自我意識，擁有靈魂，它本該與我融為一體，本該由我前去朝覲，但是這一切都被你這個卑鄙無恥的掠奪者給毀了！”
申潤露出諷刺的笑容，“我毀了你？AI不可能擁有自我意識，冥河之後的叛亂AI全部對人類抱有敵意，甚至以消滅人類為目標，就算你再怎麽自我感動，將其包裝成所謂的信仰，也改變不了你違反國際法、侵害全體人類利益的行為性質。”
“我不允許你褻瀆它！”
安德森揮了揮手，站在一旁的兩名先驅者上前一步，把申潤從地上提了起來，安德森握緊拳頭，朝著他的腹部狠狠揮拳。
暗紅的血從申潤的嘴角流了出來，他朝著安德森吐了一口血水，“你殺了我吧。”
“你以為我不想嗎？”
安德森擦幹凈臉上的血，又揮了一拳，他沖著兩名先驅者挑了挑眉，“把他的深潛接口找出來，連接神經矩陣。”
那兩個先驅者立刻開始動作，其中一個伸手摸向申潤的後頸，將覆蓋在那裏的人造皮膚揭開，露出一個圓形插槽，另一個從房間正中央的圓柱形機器中扯出一條小臂粗細的數據線。
安德森捏著申潤的下巴，替他擦掉嘴角的血，“我真的恨不得挖掉你的眼睛，割下你的舌頭，砍下你的四肢，一片一片削去你身上的肉。”
他的眼神越來越瘋狂，“我真的恨你，為什麽你能活到現在，你應該在它找上我之前死掉，這樣我就不用眼睜睜看著你走上原本屬於我的路，去到它的身邊。”
申潤看向那臺精密的大型機器，認出那是用來進行意識傳輸的裝置，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升騰。
安德森看著他暗沈下去的臉色，忍不住開始放聲大笑，“沒錯，意識傳輸，它要我上傳你的意識，於是我特意制作了這個空白的神經矩陣，用來捕獲你的靈魂。”
“怎麽樣，這份恩賜，你還滿意嗎？”
他打了個響指，手持數據線的那名先驅者立刻將接口與申潤後頸的插槽連接。
申潤奮力掙紮，用力踹向靠近他的先驅者並順利將其踹翻在地，下一秒，一發高速旋轉的子彈命中他的小腿，他堅持不住，跪倒在地。
安德森雙眼通紅，手中的槍還在往外冒著白煙，“按住他，把他接入神經矩陣。”
兩名先驅者將他摁在地板上，申潤聽見海浪聲，感受到後頸的插槽與數據線連接，意識傳輸程序自動啟動，他的眼前跳出一個進度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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